親愛的弟兄姊妹，Shalom！願主耶穌基督的恩惠和平安與你同在，在疫情中保守你和家人身、心、靈健康。
過去我們談了不少疫情中的「自處之道」：如何處理憂慮、懼怕的情緒，如何看生與死，甚麼才是必需的和基本的，如何善用時間和空間…等。疫情不知何時才結束，但今日起我們要進階了，開始談「耶穌基督的門徒」這個大題目，包括門徒的「核心價值」和「生命信息」。今天先分享一篇我寫過的東西，給下一階段的對話作基礎。
兩種基督徒 Two Kinds of Christians
基督徒有兩種，一種是信主的，一種是信教的。你問他信甚麼？他說我信主耶穌。你問他信甚麼？他說我信基督教。「信主」和「信教」是兩種不同的信仰 — 有甚麼不一樣？
從「容易的程度」來說，信教容易，信主難。信教是制度化的，只要你按照制度來，就能入門，也能留在裡面，並不要求成長。信主是內心的，講信心，你必須真心信耶穌才能入門，而且必須成長。信教者的入門儀式是浸禮、洗禮。我受過洗了，我受過浸了，所以我是基督徒。有時候我會禱告，多半是求平安、求恩典。讀聖經比較少，偶而翻翻，多半是作禮拜的時候。現在都有投影片，也不用翻了。我死後會上天堂，因為我受過浸，我受過洗，所以我會上天堂。這是信教的。
信主的人必須認罪悔改，接受耶穌為主。對許多人來說，「認罪悔改」是一個辛苦的心理過程。人多少都有一些驕傲感，要驕傲的人承認自己有罪，還得悔改，有相當的難度。再說「接受耶穌為主」，你的信心必須有一個明確的對象「耶穌」，一個明確的事實「耶穌基督並他釘十字架」，不能打馬虎眼，這也有相當的難度。有難度，仍然信主了，就是真信了。福音初傳的時候，只有真信的，沒有假信的。
信主，還是信教？Believe in the Lord, or Believe in a Religion?
每一個自詡為基督徒的人都應當問自己：我信的是耶穌，還是基督教？在受浸的時候就應當問自己：我受浸是因為信耶穌，還是因為信基督教？我敬拜、聽道、讀經、祈禱，自稱是基督徒，但那「裝在我心中並在生活中養成習慣的」，到底是耶穌之道，還是宗教之道？
那麼，「耶穌」和「基督教」有何不同？簡單的說，耶穌能救人，基督教不能。耶穌是主，基督教不是。耶穌只有一位，基督教卻有許多。耶穌是神的兒子，道成肉身，傳天國的福音，為罪人死在十字架上。這樣的耶穌只有一位，他呼召人來跟從他。基督教卻有許多，有天主教、東正教、更正教…更正教又分為長老會、路得會、聖公會、浸信會、靈恩派…各式各樣的宗派。就算同樣的宗派，在不同的地方又有不同的傳統和強調。
好比說，我的宗派是浸信會，而且是美南浸信會，有美南浸信會的傳統和強調。那麼，我的身分是甚麼？一個美南浸信會的牧師？浸信會的牧師？還是基督教的牧師？我是忠於自己的宗派，忠於某種神學體系，還是忠於「基督教」？都不是。我是耶穌的門徒，我忠於耶穌。我信主，不信宗教，更不信宗派。宗派是甚麼？宗派只不過是信耶穌和傳耶穌的工具，不是信仰的對象。信仰的對象是耶穌，我傳耶穌，不傳浸信會，也不傳基督教。我若連這一點都弄不清楚，就不配做基督徒，更不配做傳道人。
耶穌與宗教的衝突 Conflicts between Jesus and Religion
和宗教衝突最激烈的，就是耶穌本人，四本福音書都忠實地記載了這一點。耶穌出來傳道，受到民眾的歡迎，卻遭到宗教人士的反對，而且是強烈反對。他們是法利賽人、撒都該人、祭司長、文士、律法師，一群不折不扣的宗教人士。從表面看來，這些人和耶穌信同樣的神，讀同樣的聖經，應當是志同道合。況且耶穌是神的兒子來到人間，是「信仰的具體化」，他們應當張開雙手來擁抱他才對。事實正好相反，那些毀謗耶穌、逮捕耶穌、審問耶穌、將耶穌送上十字架的，就是這些人。何恨之深耶？宗教人士如此仇視耶穌，必欲置之於死地，原因何在？
根據福音書的記載，原因很清楚。簡單的說，就是「耶穌版」的信仰，和「宗教人士版」的信仰，完全是兩回事。關於安息日，他們和耶穌的看法不同。關於「如何對待稅吏和罪人」，他們和耶穌的看法不同。關於行潔淨之禮（飯前洗手），他們和耶穌的看法不同。關於維護聖殿的潔淨，他們和耶穌的看法不同。關於律法的實施，如禁食、祈禱、奉獻…他們和耶穌的看法不同。法利賽人將十一奉獻執行到最細微的地步，但那更重要的公義、憐憫、信實，反倒不去行，被耶穌責備為「假冒為善」。
耶穌不是迦南人，不是希利尼人，不是羅馬人，所傳的不是別國的異教，使宗教人士可以輕易駁斥。耶穌是他們自己人，傳的是相同的信仰，但對這個信仰的「說法和作法」卻和他們截然不同 — 你叫他們怎麼辦？這些人的名譽和生計，全都放在現有的宗教系統裡。若耶穌對了，他們就必須承認自己錯了，於是他們的宗教體系就得崩潰，他們生計就要受到威脅。他們若想保全目前所享有的一切，耶穌就得消失。於是，照聖經所說，他們就商議「怎樣可以除滅耶穌」。
現代還有這種人嗎？現代版的「法利賽人」和「撒都該人」，比比皆是。我是其中之一嗎？最好的測驗方法，就是去面對耶穌，看自己有何反應。法利賽人受不了耶穌，卻要保持自己的宗教，就設法讓耶穌從畫面中消失。若你讀聖經，發現自己越用心讀，越無法面對耶穌，但卻想要自稱為基督徒，於是就根據自己所能接受的，設想出一個「耶穌」，讓自己去信那個「耶穌」。那麼，你只是信教，不是信主。因為在你的信仰中，容不下真正的耶穌。
法利賽人和祭司長所犯的錯誤，後來在基督教盛行的時代不斷被複製。歷史上「十字軍」所犯的罪行，他們的殘殺無辜和姦淫擄掠，是宗教人士做的。或者說，是一群政客、商人、野心家和匪徒，在宗教的號召之下做的。宗教改革時代的戰爭，在法國、德國、英國等地的血腥屠殺，也是宗教人士做的。現代基督教吸取歷史的教訓，不再犯這種大錯，卻仍然會偏離耶穌。你很難想像耶穌走遍各城各鄉，去宣揚「上帝使你健康發財」的繁榮福音。也很難想像使徒時代的教會，有大型的舞台和煽情的「敬拜團隊」，以訴諸情緒的催眠手法，將會眾帶入「敬拜讚美」的狂熱之中。但這一切，卻是現代教會的常景和常態。我們到底是在信主，還是在信教？
回歸耶穌 Back to Jesus
信教不能使人得救，只有信耶穌才能得救。正如使徒所宣告的：
除他以外，別無拯救；因為在天下人間沒有賜下別的名，我們可以靠著得救。（徒4:12）
撒但慣用的伎倆是「混淆」，以魚目混珠的方式，用贗品來取代真品。耶穌是真品，宗教是贗品。耶穌是純淨的，宗教是多雜質的。耶穌就是耶穌，不受汙染，不被妥協，純粹的恩典，純粹的真理。宗教卻不是這樣。宗教裡面有傳統，有組織，有神學，有禮儀，有文化色彩，有對現實社會所作的讓步和調整，甚至還有政治的立場。一個北歐的路得會教徒，一個南美的天主教徒，一個英國的聖公會教徒，一個希臘的東正教徒，一個非洲的靈恩派教徒，一個亞洲的繁榮福音教徒，雖然都自稱是基督教徒，差別卻極大。但是一個耶穌的門徒，無論他來自地球的哪一個角落，和其他的門徒卻是一樣的。他們同信一位主，同擘一個餅，同領一個杯，有相同的想法和做法，很容易彼此相認，融為一體。親愛的弟兄姊妹，我們門徒不跟從宗教，只跟從耶穌！
回歸耶穌的第一步，是「認罪悔改、以信心接受耶穌為主」。悔改信主的人得救，未曾悔改信主的人未曾得救，就是這樣。悔改就是「回頭」，一個人認識到自己的錯誤，調轉人生的方向，回過頭來，藉著耶穌歸向神。信主就是「相信耶穌基督並他釘十字架」，接受十字架的贖罪，以耶穌為自己生命的主宰，跟從他。未曾悔改信主，但卻受過浸、領過主餐、自稱是基督徒的人，是世上最不幸也是最危險的人。因為沒有悔改，未曾回頭，他們與神背道而馳，越走越遠。卻因受過宗教儀式，與神背道而馳卻帶著「得救的錯覺」，實屬不幸。他們又將自己的經驗與人分享，帶人走上錯路，實在危險。親愛的弟兄姊妹，當傳純正的福音，傳耶穌，不傳宗教。當跟從主，自己跟從主，也幫助別人跟從主。
歸回聖經 Back to the Bible
具體來說，如何才能跟從耶穌？簡單的說，就是要歸回聖經。我們必須研讀聖經，特別是福音書，透過神的啟示來認識耶穌。只有認識耶穌，才能跟從耶穌。不是認識「經過宗教包裝的耶穌」，而是認識「聖經裡的耶穌」。讀聖經的時候，不要只讀降生馬槽、五餅二魚、十架七言這些你所熟悉的經文，而要全面性的仔細研讀。以謙卑的心，除去心中的成見，讓聖經直接對你說話。不要匆匆翻閱，草草了事。要以敬虔的心，有計畫地，花時間地，仔細研讀神的話語。要祈求聖靈，引導你進入真理。
許多人想讀經，卻一直讀不好。他們不瞭解一件事：讀經是屬靈的爭戰。為何讀經這麼困難？他們以為聖經就是一本書，讀書還不簡單？打開來讀就是了。可是一讀，二讀，讀了又讀，每次都是讀一讀就放棄。何以如此？因為這是血氣與靈的爭戰。我們是屬血氣的，神的話語是屬靈的。屬血氣的人，不能體會屬靈的事。在血氣之中的我去讀聖經，讀一讀就格格不入，讀一讀就有衝突，因此不能持久。我們需要神的幫助，才能打贏這場戰爭。
神所賜的幫助，一是聖靈，二是教會。凡重生得救的人，就有聖靈在他裡面。聖靈是真理的靈，與我們的血氣相爭。我的意志在中間，我向聖靈，聖靈就得勝，我向血氣，血氣就得勝。（我說，你們當順著聖靈而行，就不放縱肉體的情慾了。加5:16）我若順從聖靈，就會渴慕真理。弟兄姊妹，不要灰心。雖然我們時常軟弱，聖靈並未離開我們。你那渴慕真理的熱情，未曾被完全澆滅。我深深相信，在每一位信徒的內心之中，一直有一束渴望真理的火苗，在某個角落燃燒。只要有適當的機會，心中的火就會被挑旺起來。
這個挑旺的責任，落在教會身上。不是喊幾個口號，唱幾個高調，推動一些讀經計畫，發幾個獎品就算了。那些方法各教會都試過，也都不見果效。若要實行全教會讀經，必須先挑起會眾讀經的胃口，拿出「可行的方法、實用的架構、嚴謹的規則、紮實的內容」，才可見效。你不能勉強不想喝水的人去喝水，必須先挑起會眾對神話語的渴望。另外，實行的四個原則：「方法、架構、規則、內容」，也是缺一不可。
學習神的話語必須「在群體中進行」。聖經的教導很清楚，無論是西乃山下的頒布律法，聖殿或會堂的宣讀及教導，都不是針對個人，而是針對群體。新約的書信是公開信，在各教會宣讀。所有的教導和分享，都是在群體中進行。現代人那種一個人打開聖經，一邊喝咖啡一邊聽音樂的方式，在聖經裡是找不到的。神的話語，必定是「信心的團體站立在神的前面，一同恭敬領受！」
教會的責任，是帶動全體讀經。不是辦活動，不是搞節目，而是帶動全體。有些人一直弄不清楚狀況，開了幾門課，講了幾本書，傳授了一些聖經知識，就洋洋得意，宣布大功告成。其實那只是少數人參加，全體會眾真理的根基仍然薄弱，讀經的胃口仍然不佳。教會的責任不是增加少數人的知識，而是帶動全體會眾的靈命成長。教會領袖必須改變整個教會的風氣，讓一個在別的地方不想讀經的信徒，來到你們教會就想讀經，這才算是獲得初步的成功。
一個人的力量有限，我們若靠自己去讀聖經，很容易中途放棄。感謝神，在聖靈的引導之下，一群弟兄姊妹一起讀經，我們的力量就增加。
仰望聖靈 Rely on the Holy Spirit
門徒的意志是自由的，不是根據硬性的規定來跟從耶穌，而是根據自身的意志和聖靈的引導來跟從耶穌。教會不能寫一個「門徒守則」，硬性規定大家每天要祈禱幾次，讀經多久，每週禁食幾天，行幾個善事…才算是跟從耶穌。規矩是死的，人是活的，情況是活的，聖靈也是活的。教會只能帶領大家讀聖經，鼓勵大家仰望聖靈，剩下的就是各人按照神的引導來跟從耶穌。
使徒時代的信徒，只知道信主，不知道信教，於是就改變了他們的時代，而不是被時代所改變。親愛的弟兄姊妹，廿一世紀的今天，疫情中的我們，以及疫情之後的我們，也是一樣。
功課
- 拯救是在基督裡，不在宗教裡；生命是在基督裡，不在宗教裡
- 我是門徒，還是教徒？我是信主的，還是信教的？
- 我願歸回聖經，仰望聖靈，跟從耶穌！
王文堂牧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