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8 生活的空間

親愛的弟兄姊妹,Shalom!願主耶穌基督的恩惠和平安與你同在,在疫情中保守你和家人身、心、靈健康。

 

上次談了「時間」,今天來談「空間」。疫情中最明顯的一件事,就是要待在家裡。家裡的空間大些還好,倘若空間小,人又多,時間久了就會有困難。如何才能改善生活的空間?

 

生活空間的實際面 The Reality of Living Space

 

講到生活空間,首先要承認「住」的問題,特別是在都市裡。因為房價過高,許多人的居住狀況不盡理想。在美國尚好,除非你住在舊金山或紐約的貴區,一般來說生活空間是夠的;就算不大,也不至於過度侷促。但在亞洲一些人口集中的都市裡,情況就另論了。「居住」是嚴重的社會問題,如何解決,有賴於政府及資本家的仁慈及共同努力。以下所談的,僅是我個人對空間的一些經驗及觀點。

 

我家曾在德州住了十多年。德州地方大,是全國房價最低的幾州之一。我們於八十年代遷入,以不足十萬美金之數,分期付款買了一棟房子。後來我們遷回加州,賃屋住在一棟差不多大小的房子,時間比德州更長,幾年前已經搬出來了。有一次我問師母,為什麼我回憶往事,總是想起德州的房子,卻想不起住得更久的加州的房子?師母給了我最有智慧的回答:「因為德州的房子裡有孩子。」於是我恍然大悟。

 

是呀,因為那棟房子裡有孩子!他們的小學、初中、高中都在那棟房子裡度過。我們接他們、送他們,看著他們長大,他們的許多生日,照相簿裡的許多照片,都是那棟房子。一直到老大要去柏克萊上大學,我開著車帶他和滿車的東西過去,又滿腹辛酸地開著空車回家,還是那棟房子。我念念不忘那棟房子,不是因為它的本身,而是因為房子裡的親人。遷回加州之後,孩子都出去讀書,家裡進入空巢期,雖然住得更久,存在記憶中的卻總是那棟有孩子的房子。

 

我的經驗說明了甚麼?我想它說明了一個道理:真正帶給我們內心溫暖和喜樂的,是我們與人相處的時光。我們的大腦會自然篩選,存下最美好的記憶。空間和時間必須用溫情充滿才有價值,否則就算時間再長,房子再大,你都記不住。問題是,疫情中的這段時光,會成為你美好的回憶嗎?

 

 

陋室銘 In Praise of a Simple Home

 

上學的時候讀過劉禹錫的《陋室銘》:「山不在高,有仙則名;水不在深,有龍則靈;斯是陋室,惟吾德馨。苔痕上堦綠,草色入廉青…」當時也不懂甚麼大道理,反正就是有個古人說住在一棟破房子裡也挺好的。現在懂事了,撇去那些仙啊龍啊的,他所說的「就算住在簡陋的屋子裡,你也可以用有意義的東西使這個地方變為美好」的道理,是完全說得通的。

 

住豪宅、住陋室,牽涉到經濟能力。過好日子、過歹日子,牽涉到人生的智慧。或者說,對基督的門徒而言,這牽涉到我們與神的關係,因為智慧是在神裡面。聖經中有一間「陋室」,你和陋室中那個孩子的關係,決定了你與神的關係:

 

進了房子(字根oikos),看見小孩子和他母親馬利亞,就俯伏拜那小孩子,揭開寶盒,拿黃金、乳香、沒藥為禮物獻給他。(太2:11)

 

 

東方的博士們來拜耶穌,進入的那個房子相當簡陋,所拜的對象卻極其尊貴,乃是神的兒子耶穌基督。耶穌長大之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,為世人贖罪。你接受耶穌基督為救主和生命的主,就白白罪得赦免,成為神家裡的人。耶穌基督自己為房角石,你和家人互相聯絡,成為主的居所。或許可以這麼說:從陋室出來的那個孩子,因他的救贖,使你我成為榮美的聖殿。

 

這樣,你們不再作外人和客旅,是與聖徒同國,是神家裡的人了;並且被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,有基督耶穌自己為房角石,各房靠他聯絡得合式,漸漸成為主的聖殿。(弗2:19-21)

 

 

無論是人的家還是神的家,空間是大還是小,使一個地方變為美好的原因,是你在其中建立了美好的關係。我永遠不會忘記我孩子長大的那棟房子,也不會忘記我信主的那棟舊會堂。我相信你也一樣。

 

 

祂領我到寬闊之地 He brought me out into a spacious place

 

我們有家鄰居孩子多,疫情期間孩子們常在門口玩遊戲、騎單車,歡笑的聲音給小區增添了熱鬧的氣氛。當生活空間狹窄的時候,最正確的作法就是來到寬闊之地。

 

聖經將「神的解救」稱為「祂領我到寬闊之地」,以下是幾個例子:

 

  • 我遭遇災難的日子,他們來攻擊我;但耶和華是我的倚靠。他又領我到寬闊之處;他救拔我,因他喜悅我。(撒下22:19-20;詩18:18-19)
  • 你把你的救恩給我作盾牌;你的溫和使我為大。你使我腳下的地步寬闊;我的腳未曾滑跌。(撒下22:36-37)
  • 神也必引你出離患難,進入寬闊不狹窄之地;擺在你席上的必滿有肥甘。(伯36:16)
  • 你未曾把我交在仇敵手裡;你使我的腳站在寬闊之處。(詩31:8)
  • 我在急難中求告耶和華,他就應允我,把我安置在寬闊之地。有耶和華幫助我,我必不懼怕,人能把我怎麼樣呢?(詩118:5-6)
  • 我要自由而行(或作:我要行在寬闊之地),因我素來考究你的訓詞。(詩119:45)

 

「生活空間」不只是在房子裡,也在腦海中,在心靈裡。一個人的心若是狹窄了,思想走進了死胡同,他的空間也就變小了。那時他需要神的解救,領他來到寬闊之處。弟兄姊妹,走路難免走到死路,死路中要開闢心靈的出路。進屋難免進入黑屋,黑屋中要打開亮光的窗戶。

 

門徒比教徒強的地方,在於信心的韌度。教徒是信教的,信心的韌度有限,對困境的抵抗力低,缺乏開闢出路的力量。門徒是信主的,自己力量不夠,可以從主得到補充。就算遇到困難暫時軟弱跌倒,最後總能站起來。或自己與主交通,或藉著弟兄姊妹的鼓勵和祈禱,在困境中以信心打開窗戶,開闢一條新出路。

 

疫情中的一個關切點是「心理健康」。因為行動受到限制,導致思想也受到限制。不能有正常的社交活動,不能和朋友見面,不能出去逛、出去吃、出去玩,先是感到氣悶,久了就變為沮喪。此時就顯出門徒的優勢了!門徒可向高處走,藉著祈禱、讚美、讀經等屬靈的操練,在神那裏找到心情的出路。門徒也可向寬處走,在 koinonia 的廣闊之處,弟兄姊妹們彼此給予札實的心理支持。電話、短信、留言…現代科技這麼發達,你的一個表達可給對方帶來半天的好心情。

 

科技也有它的黑暗面。疫情將意識形態、政治立場、種族差別…劃分地更加清楚。社會分裂極端化,每個小集團越走越窄。有心人藉著媒體煽風點火,增加社會的分歧和仇恨。此時一些教徒也來淌渾水,搖旗吶喊,做了黑暗勢力的馬前卒。門徒不跟從世界,只跟從主,將自己從信教的人當中分別出來,來到能夠容納萬國萬民的寬闊之處。他們在疫情中逆流而行,搭建溝通、接納、公義和慈愛的橋樑,在一個彎曲悖謬的世代,明光照耀,做神無瑕疵的兒女。

 

 

生活空間最大的地方 The most spacious place for living

 

聖經教導我們一個重要的觀念:「永生的盼望」。門徒是誰?門徒是有永生盼望的人。用一句現成的話來說,就是「the best is yet to come 最好的還在後面」。門徒的人生哲學是「望著永生過今生」,生活態度是「凡事樂觀向前看」。「永生」和「神的國度」一樣,有「already, but not yet 已經,但又尚未」的特質。你信主的時候永生已經在你身上發動,但它全面而具體的實現卻要等到未來。

 

門徒不但靠主過今生今世,勝過各樣艱難困苦,更要與主一起過永生永世。就連「生活的空間」這件事,我們也是樂觀向前看。神應許我們新天新地,在新的聖城中永遠與我們同住。有神同在的地方,就是最寬闊之處:

 

那城內又不用日月光照;因有神的榮耀光照,又有羔羊為城的燈。列國要在城的光裡行走;地上的君王必將自己的榮耀歸與那城。 城門白晝總不關閉,在那裡原沒有黑夜。人必將列國的榮耀、尊貴歸與那城。(啟21:23-26)

 

疫情是患難嗎?若是,那麼患難生忍耐,忍耐生老練,老練生盼望。我們是有永生盼望的人,我們最好的生活空間不是現在,而是未來。我們是誰?我們是耶穌的門徒,一群朝著光明的前景努力生活的人!

 

 

功課:

 

  1. 有了美好的關係,生活的空間才會變為美好
  2. 生活的空間不限於房子,更是在心靈裡
  3. 門徒憑著信心,朝著光明的前景努力過眼前的生活

 

 

王文堂牧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