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何必再說呢?若要一一細說,基甸、巴拉、參孫、耶弗他、大衛、撒母耳,和眾先知的事,時候就不夠了。他們因著信,制伏了敵國,行了公義,得了應許,堵了獅子的口,滅了烈火的猛勢,脫了刀劍的鋒刃;軟弱變為剛強,爭戰顯出勇敢,打退外邦的全軍。And what more shall I say? I do not have time to tell about Gideon, Barak, Samson and Jephthah, about David and Samuel and the prophets, who through faith conquered kingdoms, administered justice, and gained what was promised; who shut the mouths of lions, quenched the fury of the flames, and escaped the edge of the sword; whose weakness was turned to strength; and who became powerful in battle and routed foreign armies.(希伯來書 Hebrews 11:32-34)
巴拉?誰? Barak? Who?
一提起「巴拉」這個名字,常會引起許多茫然的眼光,即使熟讀聖經的人也會問「誰?」巴拉是一本冷門書卷中的冷門人物,只有士師記四、五兩章(第四章是敘述,第五章是詩歌)之中有他,而且還不是主角。巴拉的一生被兩位奇女子(底波拉和雅億)的光芒蓋住了,使人們看不見他。若不是希伯來書十一章將他與幾位名人同列,恐怕我們將永遠和巴拉擦肩而過,錯失了認識他的機會。
趁著這次的機會,讓我們花一些工夫來認識這位信心人物。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:迦南王耶賓欺壓以色列人,耶賓手下的大將是西西拉。以色列的領袖是一位女士師,名叫底波拉,底波拉奉神的命令去召巴拉來統帥軍隊。名義上雙方的領袖是耶賓和底波拉,實際上率軍打仗的是西西拉和巴拉。西西拉除了軍隊,還有鐵車九百輛,那是當時最先進的武器。巴拉除了臨時湊出來的一萬人雜牌軍,甚麼都沒有。可是底波拉卻滿有得勝的信心,她對巴拉說:
耶和華以色列的神吩咐你說:你率領一萬拿弗他利和西布倫人上他泊山去。 我必使耶賓的將軍西西拉率領他的車輛和全軍往基順河,到你那裡去;我必將他交在你手中。(士4:6-7)
底波拉有信心,因為她知道得勝的關鍵在於「耶和華將敵人交在你的手中」。當時參與戰爭的,主要是拿弗他利和西布倫兩個支派,戰爭的地點是他泊山,都在以色列的北方(後來稱為加利利)。西西拉聽到以色列人的動向,就將大軍和九百輛鐵車開往他泊山,一場關係民族存亡的大戰即將爆發。
底波拉 Deborah
說到巴拉,必須先說兩位奇女子,第一位是底波拉。底波拉是唯一同時具有「士師、先知、女子」三個身分的人,她的丈夫名叫拉比多。底波拉智勇雙全,身為士師她平時需要聽訟(以色列人都上她那裏去聽判斷,士4:5),聽訟需要智慧。遇到國家危難之時她必須挺身而出保國禦敵,保國禦敵需要勇氣。神叫底波拉去將巴拉召來,統帥以色列的軍隊。巴拉對底波拉說:「你若同我去,我就去;你若不同我去,我就不去」。(士4:8)底波拉毫不遲疑:「我必與你同去!」在這場戰爭中,底波拉起了領導的作用。她與巴拉一同上他泊山,並用神的話語鼓勵他:
底波拉對巴拉說:「你起來,今日就是耶和華將西西拉交在你手的日子。耶和華豈不在你前頭行嗎?」(士4:14)
於是巴拉鼓起勇氣,率領一萬人衝下他泊山。神使西西拉的鐵車及全軍在巴拉面前崩潰逃跑,巴拉率兵窮追不捨,直追到迦南軍隊的老巢夏羅設(即夏瑣):
巴拉追趕車輛、軍隊,直到外邦人的夏羅設。西西拉的全軍都倒在刀下,沒有留下一人。(士4:16)
就這樣,巴拉殺敗了外邦的全軍,只除了一人:西西拉跳下鐵車,落荒而逃,逃到了一個他認為很安全的地方:雅億的帳棚。
雅億 Jael
雅億是基尼人希百的妻子。基尼人是很特別的民族,當初摩西娶了米甸人為妻,基尼人是摩西妻族的後裔。他們善於冶鐵,世代與以色列人友善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,希百離開了基尼族,帶著妻子雅億住到迦南人附近,並且和迦南王耶賓做了好朋友。(士4:17)有歷史學家懷疑,耶賓有九百輛鐵車,這和善於冶鐵的希百是否有密切的關係?雅億應該也是基尼族的人,她祖祖輩輩都與以色列人友好,自己的丈夫卻與以色列人的敵人做了好朋友,使她陷入兩難之間:我該跟著丈夫與以色列人為敵?還是忠於兩族之間的盟約,與以色列人友善?我該如何決定呢?
必須做決定的時刻,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來臨。又飢又渴的西西拉,逃到了希百和雅億的帳棚。他熟悉這個地方,這是朋友的帳棚,終於有救了!希百不在家,雅億出來迎接西西拉,將他迎進帳棚,給他喝奶,又給他蓋上被子。疲憊不堪的西西拉沉沉睡去,臨睡之前還不忘囑咐雅億:「請你站在帳棚門口,若有人來問你,有人在這裡沒有?你就說沒有。」(士4:20)雅億並沒有站在帳棚門口,相反地,她進入帳棚,做了一個常人絕對不敢做的動作:
希百的妻雅億取了帳棚的橛子,手裡拿著錘子,輕悄悄地到他旁邊,將橛子從他鬢邊釘進去,釘入地裡。西西拉就死了。(士4:21)
不久之後巴拉的追兵趕到,雅億出來迎接,說:「我將你所尋找的人給你看!」巴拉進入帳棚,只見西西拉已經死了,倒在地上,橛子還在他鬢中。這個「橛子穿入鬢中」的一幕,被編入以色列的史詩,(士5:26)永遠和雅億的名字連在一起。
巴拉 Barak
現在我們可以來談巴拉了。在整個過程中,巴拉似乎一直扮演著被動的角色。底波拉召他來,他就來。底波拉叫他上他泊山,他就上他泊山。底波拉叫他衝下山去,他就衝下山去。雅億殺死了西西拉,叫他進來看,他就進來看。似乎都是人家說一動,他就做一動。巴拉的信心何在?
和其他的信心偉人一樣,巴拉的信心表現於他對神的順服。底波拉是先知,她對巴拉講的不是自己的話,而是傳遞神的話語(耶和華以色列的神吩咐你說…,士4:6)。巴拉不是順服底波拉,而是順服神。其實像「臨時現湊的雜牌軍 vs. 裝備精良的正規軍」這種事,一聽就知道是去送死,沒有信心的人是不會接受這種任務的。可是巴拉不但接受了,並且完成了。他不但親自去招募軍隊,親自帶他們上戰場,親自帶他們去追趕敵人,並且一直追到雅億的帳棚,親眼看見最後一個敵人被釘死在地上。
除此之外,還有一件小事,事後看起來特別能夠彰顯巴拉的信心。底波拉在與巴拉同去之前,告訴了他一件事:
底波拉說:「我必與你同去,只是你在所行的路上得不著榮耀,因為耶和華要將西西拉交在一個婦人手裡。」(士4:9)
巴拉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一個「得不著榮耀」的任務,可是他還是去了。冒著生命的危險,不為自己的榮耀,在別人的光芒之下,作一個默默順服神的人。從這一點來看,巴拉的行事為人似乎更溫暖、更貼心、更接近我們。我們都是默默無聞的人,提起名字來別人都要問「誰?」我們沒有甚麼榮耀,就算要順服神,也時常是在別人的光芒之下順服神。我們這一生大概做不了亞伯拉罕,做不了摩西,可是只要我們有信心,我們好像可以做巴拉。
巴拉的經歷告訴我們:
- 有信心的人不在乎得榮耀
- 信心是在別人的光芒之下,照樣順服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