親愛的弟兄姊妹，Shalom！願主耶穌基督的恩惠和平安與你同在，在疫情中保守你和家人身、心、靈健康。
感謝主，萬事都互相效力，叫愛神的人得益處，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（羅8:28）。「歧視」對人造成傷害，在社會上造成不公不義，主卻能在門徒身上「將不好的事變為有益的事」。
在歧視中成長 Growing in Discrimination
聖經中最出名的「歧視案件」，應當是拿但業對耶穌的歧視了。腓力遇到耶穌之後，興奮地去告訴拿但業。拿但業一聽耶穌是拿撒勒人，就不屑地說：
拿撒勒還能出甚麼好的麼？（約1:46）
耶穌一生遭人歧視，看不起他的何止拿但業一人？耶穌回到自己的家鄉拿撒勒，在會堂裡講道，人們卻說：
「這人從那裡有這等智慧和異能呢？這不是木匠的兒子嗎？他母親不是叫馬利亞嗎？他弟兄們不是叫雅各、約西、西門、猶大嗎？他妹妹們不是都在我們這裡嗎？這人從那裡有這一切的事呢？」他們就厭棄他。（太13:54-57）
不但家鄉人厭棄耶穌，同族的猶太人也藐視他。先知以賽亞預言說：
他被藐視，被人厭棄；多受痛苦，常經憂患。他被藐視，好像被人掩面不看的一樣；我們也不尊重他。（賽53:3）
耶穌被藐視和厭棄 （despised and rejected），門徒也不例外。主對門徒說：「僕人不能大於主人，他們若逼迫了我，也要逼迫你們。」（約14:20）最初信主的多是社會底層人物，所謂「沒有學問的小民」（徒4:13），主所遭遇的藐視，門徒也都遭遇到。保羅雖是有學問的人，但他一生為福音奔走，屢次被害受辱，卻不因此退縮，反倒「在大爭戰中將福音傳開」：
我們從前在腓立比被害受辱，這是你們知道的；然而還是靠我們的神放開膽量，在大爭戰中把神的福音傳給你們。（帖前2:2）
或許保羅對哥林多人所說的一番話，最能表達門徒的積極態度。雖然被人藐視，被看作「世界上的污穢，萬物中的渣滓」，使徒卻倚靠主，「被人咒罵，我們就祝福；被人毀謗，我們就善勸」，以屬天的能力勝過世上的不義：
你們有榮耀，我們倒被藐視。直到如今，我們還是又飢又渴，又赤身露體，又挨打，又沒有一定的住處，並且勞苦，親手作工。被人咒罵，我們就祝福；被人逼迫，我們就忍受；被人毀謗，我們就善勸。直到如今，人還把我們看作世界上的污穢，萬物中的渣滓。（林前4:10-13）
弟兄姊妹，門徒是「在藐視中長大的孩子」，對於歧視特別有能力處理。我們談「歧視」這個話題，不要僅從華人或亞裔的角度來看，更要從門徒的角度來看。從耶穌到使徒，從早期教會到如今，門徒經歷了許多。感謝主，他使萬事互相效力。現在我們就以積極的態度，來談談四種常見的歧視。
一、種族歧視 Racial Discrimination
種族歧視來自於「種族優越感」，屬於那種「天生就可以有的東西」。有些優越感來自於後天的努力，你必須獲得相當成就才行。種族卻不是。種族是天生的，你生出來就是那種人。這和有些人「天生就美」，「天生就聰明」，「天生就會唱歌」同屬一類，使你感到優越的東西，是天賦的。
容我聲明一下：「種族優越感」若僅是「種族榮譽感」並沒有不對，只有當它變成了「種族歧視」才不對。這就好比一個家：老趙家很優秀，父母兒女個個出色，一家人引以為榮。老錢的女兒考上好大學，夫婦倆笑得合不攏嘴，說：“We’re so proud of you!”老錢夫婦所表達的不是傲慢，而是一種「喜悅的榮譽感」。這個我們都可以認同，因為我們也有同樣的感情。若某個種族（race），或民族（nation），或國家（country）對自己有榮譽感，是很美的一件事。但若將榮譽感轉為對其他種族、民族、或國家的歧視，畫面就變得醜陋了。
老趙家自命優秀，於是趾高氣揚，瞧不起村子裡其他人家。老錢家自認雖比不上老趙，但卻高過別家。老孫家認為自己雖排不上第一和第二，第三卻是穩拿的…於是趙、錢、孫、李一路排下去，地球村裡的「鄙視鍊」就形成了。當這種「鄙視、藐視、歧視」在社會上被包容和合理化，就造成對人的傷害和人間的悲劇。
因為疫情中出現種族緊張的現象，我們趁機來面對種族歧視，盼望能夠防止事情「從質變轉為量變」。我在美國度過大半生，平時的經驗並不是這樣。大多數美國人是有禮貌、講道理的，其中有許多靈性美好的基督徒。社會對不同的文化相當包容，政府的政策也相當寬大。種族歧視不能說沒有，但並不多。這次因為疫情的緣故，情況有些改變，感覺上很陌生。好比說，孩子們小時候我們住在德州，有時全班僅有一、兩個亞洲人。我們有些擔心，卻發現孩子很容易交朋友。我們的孩子去同學家玩，同學也來我家玩。和家長們相處，都相當愉快。在社區走路，陌生人也會彼此問候，沒有不理你的。反倒是回到加州這個少數民族眾多的地方，特別是疫情期間，感受到種族之間的緊張。
任何種族都可能會歧視，並非僅限於白人。有一種歧視叫做「microaggression微侵略」。他並沒有打你、罵你，但你在店裡排隊，後面是一個白人。輪到你的時候店員不理你，卻朝著你後面的人說 “May I help you?” 這個店員不一定是白人，也可能是少數民族。你去餐廳吃飯，侍者帶你走過人多敞亮的大廳，領你到一個陰暗的角落坐下。你一看，角落裡只有你和另外一桌少數民族。說到這裡，我乾脆敞開說，若有得罪之處，請讀者見諒。你來到華人地區，好比說台灣香港，一聽你是大陸口音，就態度不好，對本地人卻溫和有禮。反之亦然，你來到大陸，本地人發現你是外地來的，就對你態度不好。這些行為雖是少數例外，但對經歷的人卻造成相當的心理傷害。在這些例子中當事人並未做錯任何事，別人僅因你的長相或口音就決定要「差別待遇你」。這些都屬於種族歧視的類別。
這個複雜的話題，我就淺談到這裡。最後還是要強調門徒的信念和態度：門徒的信念是「在神面前，人人平等」；門徒的態度是「我們聽從神，不聽從人」。人類社會中若有不討神喜悅的現象，我們不但不去效法，還要以積極的態度去改變它。就算能力有限，也要在神所賜給我們每個人的影響範圍之內，作鹽作光。
二、社會經濟歧視 Socioeconomic Discrimination
這是一個與種族無關的歧視，卻遠比種族歧視更加普遍，連教會都不能避免。雅各書裡有一段「誅心之論」，毫不留情地指責教會中的不良現象：
我的弟兄們，你們信奉我們榮耀的主耶穌基督，便不可按著外貌待人。若有一個人帶著金戒指，穿著華美衣服，進你們的會堂去；又有一個窮人穿著骯髒衣服也進去；你們就看重那穿華美衣服的人，說：「請坐在這好位上」；又對那窮人說：「你站在那裡」，或「坐在我腳凳下邊。」這豈不是你們偏心待人，用惡意斷定人嗎？（雅2:1-4）
「社會經濟歧視」是世界潮流，神不允許這股潮流的污水進入聖潔的教會。不可按著外貌待人，不可因財富或社會地位對人有差別待遇。他若當長老，是因他靈性美好、愛主愛人才當上長老，不是因為他是公司主管而當長老。他若當執事，是因他靈性美好、愛主愛人才當上執事，不是因為他是財主而當執事。對窮苦卑微的弟兄姊妹，要越發給他尊重體面，不可歧視他：「身上肢體，我們看為不體面的，越發給他加上體面；不俊美的，越發得著俊美。」（林前12:23）
在美國的華人教會中許多人相當有成就，家境也好。大多數都很謙卑，別人不說，你不知道他有這些成就。我牧會這些年中，偶而會遇到一、兩個不懂事的年輕人，猶如翎毛鮮艷的孔雀，驕傲瞧不起人。大家只是笑一笑，沒當他一回事。真正可說是狂傲的人，我一生僅遇到一位，只能當他是心理病患。話雖這麼說，我們作牧者的自己要先將心放正，不以外貌待人。要讓教會中吹動著清新的空氣，弟兄姊妹在主裡真誠接納，平等相待，不讓社會中污濁的空氣進來。
三、政治歧視 Political Discrimination
政治歧視是近代社會的奇景，屬於「意識形態」類，比其他的歧視更為激烈。這個題目其實不能談，一談就會惹麻煩。但是身為門徒，我還是想以平和的言語，略說幾句。
我想用「黨」這個字，來談一下這個題目。我在美國，所以我斗膽問一下，你覺得耶穌是共和黨還是民主黨？你說，你沒毛病吧？耶穌親口說「我的國不在地上」，你還問他是哪一黨？那麼我問，你覺得共和黨的人是基督徒，還是民主黨的人是基督徒？你說，我看你毛病還不小！天下這麼多基督徒，你要把他們都歸到一黨？
我想說的就是這麼多。我不談政治，沒資格也沒興趣，我只談信仰。基督超越種族，超越社會經濟地位，超越國界和政黨。我們不能將基督歸於一黨，也不能將基督徒歸於一黨。將「政黨」換為「意識形態」，意思一樣。耶穌的門徒中有奮銳黨的西門，有當過稅吏的馬太，一個為猶太一個為羅馬，二人政治立場不同，但都跟從耶穌。天下跟從主的人有各族、各民、各種政治立場和意識型態，只要不與聖經的教導相違背，我們作門徒的應當有接納的雅量。
四、神聖歧視 Divine Discrimination
我說 Divine Discrimination ，是借用 discrimination 這個字的原意，就是「分別」。神是有分別的神，人子在他的榮耀裡降臨的時候，會將「綿羊」和「山羊」分別出來（太 25:31-46）。那些主對他們說：「我餓了，你們給我吃，渴了，你們給我喝；我作客旅，你們留我住；我赤身露體，你們給我穿；我病了、你們看顧我；我在監裡，你們來看我」的人是綿羊，他們「作在弟兄中一個最小的身上，就是作在主的身上」。那些不肯這麼作的人是山羊，主對他們說：「這些事你們既不做在我這弟兄中一個最小的身上，就是不做在我身上了。」主將綿羊和山羊分別出來，這是 「神聖分別Divine Discrimination」。
結語
門徒對於生命的宏觀，以及自己可以改變世界的雄心壯志，來自於天地之主的呼召。主呼召我，我跟從祂，這件事必要成就點兒甚麼。我這一點鹽和一點光，作用雖不大，也能使世界更美好萬分之 0.0000000…1。更何況，一個門徒做不到的事，一群門徒可以做到；一代門徒做不到的事，十代門徒可以做到。以神的眼光看自己有限的一生，我們的人生變得有意義，我們的態度變得更積極：兀，那人生，這數十寒暑，俺且放手一搏！
功課
- 在神面前，人人平等
- 歧視的源頭是驕傲；神阻擋驕傲的人，賜恩給謙卑的人
- 門徒是世上的鹽，也是世上的光，在歧視的環境中我們反而成長
王文堂牧師
